卫生间窗户没有插保险，提前准备好两身白大褂，现在居然连什么时候停电梦雪都知道，如果说她没有内应，打我死不信。

梦雪笑着说：“确实有内应，但不是我爹。”

“内应是谁？你那个在强盛公司的朋友吗？”

梦雪笑着说：“我在强盛公司没有朋友，是骗你的。内应你认识，葛玲。”

我无比震惊地问：“她怎么会变成了你的内应？”

“今天在二楼会议室时，我不是和葛玲离开了一下么，我把她给策反了。”

当时梦雪和葛玲也就离开了十几分钟，这么短的时间能把一个人策反？

“你怎么策反的？”

梦雪轻描淡写地说：“很简单，用了点小手段。”

只是小手段？

我怎么这么不信呢！

嗡！

突然脚下一顿，电梯里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
停电了！

梦雪掏出手机照亮，然后让我蹲下，她踩着我的肩膀一阵捣鼓，很快就打开了电梯的顶部。

她两脚在我肩上轻轻一点爬了上去，然后又伸手把我拉上了电梯顶。

相比研究所内部的装修，电梯井里要陈旧破烂许多，墙壁除了砖之外，还有很多石头，电梯井里有个通风口用尼龙布风管衔接，一直通向了最顶端。

梦雪从腰间抽出匕首，匕首非常锋利刷刷几下就把风管割开，露出了容得下一个人钻进去的方形管道。

管道里都是灰尘，用手一摸尘土乱飞，幸亏我们戴着口罩，不然不知道会吸入多少粉尘。

“通风口怎么这么大。”我有些不解。

梦雪说：“研究所是当年日本人建的老建筑，那时候通风口都大。我先进你跟上。”

梦雪一点也不嫌脏，立刻就钻了进去，然后我也紧跟在她后面爬了进去。

“你不是说要接应巴金么，我们在管道里怎么接应他？”

梦雪理所当然地说：“骗人的话你也信，接应了他，谁帮我们吸引注意力，让他自求多福吧。”

通风管道要比我想象的复杂很多，空间狭小不说，气味也令人难以忍受，除了奇怪的臭味还有中药味，而且我们必须要放慢速度，避免发出声音被人发现。

跟在梦雪后面，很快就找到了通往下面的通风管道，不过管道内无法转身只能是头朝下往下爬，通风管道三楼有交叉口，二楼有交叉口，一楼没有，再次出现交叉口就到了地下一层。

我们没继续往地下二层爬，而是开始横向爬，大约爬行了五六分钟忽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，我和梦霞赶紧停了下来。

在我身下正好有个通风的网孔，通过网孔往下瞧，下面是一间办公室。

“查清楚停电是什么原因了吗？”

“是葛玲拉了一楼的总闸，人已经被抓起来了。在她拉闸前研究所外面也发现了可疑的人，但人没抓到，目前来看没发现有人进入研究所。”

“派人去生活区的宿舍看看那对狗男女还在不在。”

“已经派人过去了。”

“嗯，很好，让兄弟们在研究所排查一下边，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，千万不要掉以轻心。”

“放心吧，二当家，也都安排了。”

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光头出现在视野里，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，但从对方的光头和体型，我立刻认出了他是牛文山！

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得心脏狂跳，之前认为苏玉在这里只是推测，现在牛文山既然出现了，那无疑百分百确可以确定苏玉在这里了！

牛文山来回地踱步，猛地停下来说：“不好，快带我去见葛玲，这个娘们要坏大事！”

牛文山带着人出了办公室，我和梦雪开始继续往前爬，爬过办公室，就是一间监控室，爬过监控室，我们又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上面。

这间房子与其它房间不同，完全是封闭的，也不像其它房间都有一块很大的玻璃窗，而且还摆放了很多柜子。

梦雪往下看了很久，说：“这里没有监控，我们从这里下去，”

拆下通风管道的排风罩，梦雪先跳了下去，我随后也钻了出去，摆脱了通风管道的束缚，世界瞬间变大了很多。

落地后，我活动了下四肢，然后就看到货架上摆放着很多敞口的玻璃瓶子，每个瓶子里装着灰白色粉末，并且还贴有字母与数字结合的编号。

放眼望去，几排货架上满满当当的至少有三四百个瓶子。

毒品吗？

梦雪打开一个瓶子，先是闻了闻，然后伸手抓了些出来，手指细细地揉搓，然后脸色就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。

“什么东西？”我问。

“骨灰！”

我不由得浑身一紧，心想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骨灰？

梦雪把装有骨灰的瓶子放回原位，说：“你还记得工地上挖出的干尸么，我猜这些骨灰就是挖出来的干尸。”

“他们存这么多的骨灰干嘛？”我问。

梦雪冷笑，说：“骨灰可以附灵，据说把骨灰沫全身还可以净化灵魂的作用。我听我爹说，陈老魔最擅长的就是用尸体炼制万灵药，能够治疗所有的疾病。”

我心生寒意，说：“这也太邪门了吧。”

梦雪说：“要不他怎么叫陈老魔呢。”

就在这时，门突然响了一声，我和梦雪赶紧藏了起来，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进来，小车上面放满了装有骨灰的瓶子，那人推着小车走到空货架旁，把装有骨灰的瓶子一个一个地摆到货架上，然后又推着小车出去了。

梦雪悄悄地走到了门口，把门打开一道缝，向外看了看，确定没人后，把身上的尘土拍打干净，就走了出去。

我也赶紧跟上她。

因为我们穿着白大衣，又戴着口罩和帽子，所以也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，其实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，因为走廊一个人都看不到，就连操作间里都没有一个人，到处都是空荡荡的。

地下一层的格局和研究所三四层的格局一样，左右两边都是房间，从玻璃窗可以把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

“怎么没人？”我奇怪地问。

“估计都去上面抓巴金了。”

“巴金老爷子不会有事吗？”我担心地问。

梦雪剜了我一眼，冷声说：“他有事总比我们有事好，不牺牲他，我们怎么进得来！”

话虽这么说，可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巴金。

转过一个拐角，是向下的楼梯，我和梦雪顺着楼梯到了地下二层，地下二层几乎每个房间里都放着长方形的玻璃容器，而且容器里还泡着一具浑身赤裸的尸体。

尸体都是男性，面色如常，非常安详，就跟睡着了一样。

不过细看之下，就会发现尸体可能是长时间浸泡的原因已经发白，但令人奇怪的是却并没有一丝膨胀。

“有人来了。”

在梦雪低声提醒的同时，我余光也看到有个人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，我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，可走廊里空荡荡的，根本没地方藏身。